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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|简七七
爬上电线杆直播自杀的人,你见过吗?
“失恋后我决定自杀,却带走了无辜老人的命。”
01
“我想死了,用最轰动的方式。”
两年前王佩龙来到常州,因偷盗两部苹果手机入狱。
出狱后不到半年,他用擅长开锁的“技能”偷走了一辆电动三轮车,没过几天就被抓住,判刑一年。
年的6月6日,是他重获自由的第五天,找前女友求和被拒后,他决定自杀。
庙桥镇东环路和六一路是店面成排的繁华街道,他站在两条街道的交叉口,找了根电线杆使劲往上爬。
不知道谁报了警,消防队和警察都来了。大红色的救援车停在下面,看热闹的人叽叽喳喳开始聚集。
但这关他什么事,他都想死了,至于死亡这事会对活着的人造成多大的麻烦,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。
“排场”越大,他越兴奋。整个身体只有两根电线支撑,身体匍匐着,双手双脚紧扒住电线,像马戏团里的特技表演。
下面的路人看得胆战心惊,消防员拉着安全气垫跟着他的行踪来回绕。警察买了酒劝他先下来,下来咱们好好聊。
他根本不听劝,像示威般,从伏的低压电线,爬到了对面的1万伏高压电线上。
当地的电力局为保证他的生命安全,紧急断电,更多人涌上街来围观他的自杀,堵在路上的汽车排成长队。
天黑了,他还在电线上和警察僵持。
十一个小时后,已经到第二天了。天蒙蒙亮的时候,他终于折腾累了,要求被解救。
他火了,变成了网络短视频里的主角,上千万人隔着屏幕观看他在电线上的惊险一幕。
每一个自杀的人,都有过不去的坎,似乎没什么理由苛责。
但在公共场合闹自杀,你到底是想走,还是想留,或者只是单纯地想给别人找麻烦。
围观的人收获了流量,他拥有了一次轰轰烈烈的自杀,还没死成。
02
“你想消极的死,我想积极的活,被带走的那个人却是我。”
王佩龙在电线上闹自杀的短视频,正好被两公里外戴着呼吸机和制氧机维持生命的陈风玉看到。
癌症病人,肺部功能严重受损,从四月份出院后,连呼吸都要依靠机器的人,怎么还有心情刷手机,看视频?
有人也许会觉得奇怪。
但陈风玉就是这样的人。
她好喜欢这个世界,虽然因为疾病被禁锢在家里这张床上,哪都不能去,但通过手机她可以看到附近正在发生的事,了解人间其他角落的悲欢。
之前身体稍微好些,还能动时,去常州市里看病,正好碰上海洋公园开业,她拉着丈夫和小孙子一起去玩。她还通过手机学做新菜给公公婆婆吃。
她和四季做朋友,冬天的雪,春天的花都是她镜头里的主角。偶尔遇上街边的流浪猫,也要和它玩一会儿。
她怕错过人间的新鲜。
在她眼里,人间岁月一切值得。
她想活着。
(图片为:陈风玉房间的玩偶)
其实癌症病人的日子很难熬,吃喝拉撒都需要别人照顾,但她从来没想过去死。
而陈风玉没想到的是,在她刷完这条视频不到两个小时后,她所生活的村庄会因为王佩龙闹自杀而停电。家里的呼吸机制氧机也停止了工作,医院的途中,已经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她走了,医院辗转回家,家里已经开始为她料理后事。
还没来得及和这个世界好好告别,就彻底离开了这里。
03
“病人家里为什么要用那么差的呼吸机,连备用电源都没有,家里为什么不提前准备发电机……”
事情发生后,陈风玉的家人被裹挟进舆论的洪流。
本以为是惋惜,却没成想,尽是指责。在声讨中,他们找到了害死老人的罪魁祸首。那就是这群没尽心尽力照顾病人的家人,尤其是陈风玉的丈夫,上官文华。
停电时,上官文华在哪?
他伺候完老婆吃饭,站在屋外和邻居闲聊家常,听到有人喊停电时,他第一时间往屋里跑。那时候天已经黑了,他好不容易才把老婆从床上抱到门口,就赶紧通知儿子儿媳。
有人抓住上官文华饭后站在屋外和邻居聊天这个点,进行猛烈地攻击。
好像家里有病人,家人就不能有片刻的休闲和喘息。
陈风玉去世,最悲伤的人莫过于上官文华。
在一个村里长大,两个人小学初中都是同学,在谈婚论嫁的年纪又成为彼此的相亲对象。
结婚多年,家里繁琐的人情世故和吃饭穿衣,一直是陈风玉在操持。
他很庆幸能娶到这样活泼开朗的陈风玉,“他时常觉得是妻子在领着自己参与这个世界”。
如今陈风玉走了,睡觉对上官文华来说,变成了极其困难的事。很多时候,他什么都不想,就坐着,沉默着,等时间往前跑,把他留在原地。
“因为悲痛与失眠,他的左半边脸暂时‘面瘫’,贴了膏药。”
陈风玉的家人本就是受害者,受害者不需要完美,更不必承受这些挑三拣四的言论。
04
“做错事的,难道不是轻视生命,却拉着别人下水的人吗?”
这句话,很多人都觉得有道理,却总是忘了。
去年平安夜,在重庆闹市区有一男子跳楼,砸死两名路过的高三学生,一个十七岁,一个十五岁,如花似玉的年纪,大好的青春,人生有无限可能还没来得及实现,就被这位男子终结。
惋惜声中,一丝杂音显得尤为刺耳。
“自杀的那个也不容易,谁想死啊。”
是啊,谁想死啊,但更无辜的难道不是被这位男子砸死的两名少女吗?
今年的高考日,贵州安顺一辆公交车不幸坠湖,不会游泳的警察出差路过,为了救人,穿上救生衣就匆忙往里跳,最后救上六个人的他精疲力尽,却非常懊悔自己为什么不能挽救更多人的生命。
没有人会埋怨这位警察,他真的尽力了。
事故造成21人死亡,15人受伤,只有一人未受伤。
在公交车卯足了劲冲进湖里的那一刻,车里的乘客都在大喊,却没能阻止公交车司机的恶行。
钱五一的父亲钱兴林,当时就在这辆公交车上,到了晚上,12岁的孙女和8岁的孙子拽着爸爸问,“爷爷怎么还不回家。”
钱五一只能小心翼翼地对孩子解释,爷爷不会再回来了。
官方通报里的每一个死亡数据,背后都是一个心碎的家庭。
公交车司机也在这场事故中去世,当然会觉得惋惜,却无法为他争辩。这场事故本就因他而起,他对房屋拆迁不满意,和公交车里的这三十多名乘客没有任何关系。
爬上电线闹自杀的王佩龙,和两公里外的陈风玉,也素未相识。
在闹市区跳楼的男子,和正好路过的两名女学生,之前的生活更是完全没有交集。
但结果却是相似的惨烈。
他们的生活过得不如意,是社会中的弱者。但你弱你有理的谬论,什么时候才能停止。
05
“我就是想玩命,少管我。”
王佩龙趴在电线上,看着下面一群为他忙活的人,却无动于衷。
不是眼睛瞎,而是自私到极致的人,又怎会意识到自己给别人造成了多大的麻烦,又怎会关心因他而停电的几个小时,正在发生什么……
最近花大半年时间,游历非洲多国的鲁某某终于打算回国了。在回国前夕,竟然试图收买海关,逃避核酸检测。
幸好大使馆早有安排,才没让他祸害一整架飞机的人。
因为核酸检测呈阳性,他留在非洲,就地接受隔离治疗。
对,他没想自杀,但反观这半年多的行踪,这不像是探险,而是拉着祖国陪他一块冒险。
1月31日,当时武汉已经封城,全中国人都闷在家里,给自己保命也不给国家添乱。鲁某某却选择在这时候出国,跨越欧洲,去非洲徒步旅行。
一路闲情惬意,就算国外疫情开始爆发,他依旧岁月静好。
他根本看不起新冠肺炎,觉得人家是个渣渣。
他还看不起动乱,不知要佩服他“偏向虎山行”的勇气,还是发愁他的无知。
中国驻马里大使馆对鲁某某发出提醒,该地区近段时间恐怖袭击和绑架事件频发,请重新规划路线。
但鲁某某根本不听。
中国驻马里大使朱立英直接急了,“我想对你说,如果被绑架了,多半救不出来,如果腿炸断了,肯定接不上。”
为什么大使馆这么苦口婆心,在鲁某某屡教不改后,还给他送去了口罩和消毒液?
他是中国人,出门在外,万一有什么闪失,中国怎么可能不管。
疫情期间,外国媒体对中国各种抹黑,恨不得鸡蛋里面挑骨头,甚至欲加之罪何患无词。
鲁某某的闪失,会变成这些外媒拿来发挥的“把柄”。
他继续前行,到达布基纳法索时不幸染上疟疾。遇到事了,出面解决的还得是中国。
中国驻布基纳法索大使馆,紧急协调中国援外医疗队提供援助,还发长文劝鲁某某病好了,就赶紧回家。
两次被大使馆点名,鲁某某也觉得该回家了。
疫情期间想回国,咱得按规矩来。鲁某某用尽办法想逃开核酸检测的行为,太让人寒心。
身在国外时,一直伸出援手的是祖国,国内疫情稳定了,你想回家,还要玩千里投毒的把戏,是不是不道德?
每个人对生命的态度不同,但总要有底线,别拿他人的生命不当回事,你没资格。
生命诚可贵,不爱请别连累别人。
生命只有一次,值得三思而后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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