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里

索马里青年伊克兰姆人生的最后十年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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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克兰姆没有左手,十年前的帮派火拼让他失去的还有他的妻儿。他心灰意冷,虽然捡回一条命,但是很快被帮派抛弃,没有人愿意养活一个一条胳膊的海盗,一条胳膊无法换弹夹。火拼还给他的脸上增添了一道疤,从左到右,从眉心到下颚,让他看起来隔在凶恶,十年前的伊克兰姆刚刚结婚没几年,正是洋洋得意的时候,一双粗眉毛下有深陷幽暗的眼睛,棕色的皮肤配浅浅有型的胡子,高挺的鼻梁让人以为他出身贵族,一米九几的个子让他在人群里显得格外出众。那时他才二十岁,已经是一个男孩儿的父亲。失去了亲人,胳膊和工作的伊克兰姆,拖关系搞清楚了从索马里去肯尼亚的路上渠道,听说很多索马里人流落肯尼亚,他也要去碰碰运气。蛇头搜刮了他所有的钱,当他随着集装箱里的人群来到内罗毕,他身上只有二十美金。好在他迅速的在集装箱里交了朋友,那人来肯尼亚投奔亲戚,让伊克兰姆暂时去他亲戚那落脚。伊克兰姆很是感激。那人亲戚在伊斯林索马里人聚居区开一家餐馆,老板是个好心人,收留了同胞伊克兰姆。在每天的祷告中,他都席跪在老板的后面,那是一个胡子花白的长者,也是年轻时逃难到肯尼亚的索马里人,有一段时间,他对主失去了信念,觉得命运对他太不公平,可是他这时又虔诚了起来,他只求安稳度过后半生。十年里他在餐馆忙前忙后,虽然少了一只胳膊,但是他干活格外卖力,来吃饭的同胞们也从来不问他那些伤疤的来历,几乎所有从索马里过来的人都有类似的故事,伤疤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。每个星期五他都跟着老板去附近的清真寺朝拜,每当他穿上唯一从索马里带过来的他死去的妻子给他做的长袍时,他都眼含热泪。十年,老板的小女儿阿伊莎已经从十几岁的小女孩出落成美丽的女子,黑纱下一双动人心魄的眼睛。她对伊克兰姆芳心暗许,老板没有儿子,也打算把餐馆托付给伊克兰姆。十年里伊克兰姆跟移民局玩着猫鼠游戏,要想获得公民身份必须在有工作证的情况下在肯尼亚工作七年以上,可是肯尼亚的工作证太贵了,无论如何他自己是拿不出一年三十多万先令的钱的。因此每当移民局来检查时,他都躲在杂物间,总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。即使有时候被暗访的移民局人抓住了,老板总能用小费帮他解决。比移民局难缠的是警察,因为索马里青年党时不时在肯尼亚搞一些恐怖袭击,每次风波后,他们这些索马里人都面临肯尼亚警察的严查,时不时对他们进行毒打,有时候,老板给小费也解决不了,总有那么几次,他在看守所里没吃没喝的待上几天。事发当天阿伊莎学校放假,她在餐厅帮忙,平时那几个吃白食的警察又在餐厅吃霸王餐,他们喝了好多酒,只喝的东倒西歪,当阿伊莎让他们付钱时,他们开始调戏她,阿伊莎是肯尼亚公民,而且还是内罗毕大学的学生,她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怒火,对这帮警察破口大骂,警察一下来了火气,一定要抓阿伊莎走,拉扯中对阿伊莎动手动脚,阿伊莎一激动,反手给了其中一个警察一巴掌。听到声音的伊克兰姆赶紧从厨房冲出,把阿伊莎护在身后,还没等他张嘴求情,他便被警察一拳打倒在地。老板这时候也从楼上下来,也不由分说被打倒在地,警察踩着他们的脖子,让他们动弹不得。阿伊莎害怕了,躲在前台桌子里瑟瑟发抖,眼神里流露出惊恐,好在她及时跑到了桌子里,她从小门里爬进去,扣上锁扣,肥胖的警察拿她没有办法,没有想到这本来防抢劫的设置用在了警察身上。没有办法,警察只能把怒气发在门外的老板和伊克兰姆身上,对着他们一顿拳打脚踢,伊克兰姆不敢还手,这些年他学会了忍耐,它再不是那个曾经烧杀抢掠的索马里青年,他就那么忍着,任由拳脚如同雨点一样落在他的身上,他蜷缩着,他学会了如何不让拳脚落在关键部位。直到警察离开,阿伊莎和伊克兰姆才发现老板已经断气,老板这几年心脏病愈发严重,想来是殴打引发了心脏骤停。阿伊莎茫然失措,接着嚎啕大哭,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冲动会害得父亲丢了性命。伊克兰姆不说话,他心如死灰,他想做一个好人,可是别人不让。操办了老板的后事,托人把骨灰撒入蒙巴萨的印度洋,希望洋流能带老板的骨灰回到索马里的故乡。隔天报纸便出来了"一独臂索马里青年党人自杀式爆炸袭击了当地警察局,造成三名警察死亡,五人受伤。"阿伊莎从报纸的照片上认出了伊克兰姆破碎的手绢,那上面有她绣的蓝色指甲花。聂少锐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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